【齐衡X伯力】五次齐衡以为伯力要对他做什么,一次他做了(1)
水汪汪无辜美貌小公爷X真的没有强人所难草原王子
年下注意。
标题胡乱起的,别当真
五次齐衡以为伯力要对他做什么,一次他做了
1.
齐衡万万没想到在汴京城中、天子脚下,这光天化日之下,身为齐国公家嫡子的他,居然在路上遇到了劫匪!而且对方不为钱财,就是劫的便是他齐衡!
虽这劫人的过程中,倒是没有像话本里又是蒙眼又是捆绑的那么可怕,也没人为难他。齐小公爷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请进匈奴使者府邸。但他被“请”来的方式,用上惊吓二字也不足以形容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。
被好一番大动静劫来的齐衡被安顿在一处僻静的厢房内,空荡荡的屋子里倒是只有他一人,他却有些坐立难安。
要问为什么他会被人劫走,这事儿还要从两个时辰前说起。
今日本与平常并无异样。
他本来好好坐在回自己宅邸的马车上。要不是在半路上,忽闻到月香楼刚出炉的桂花糕香味,小公爷一时嘴馋,命小厮下车去买那桂花糕。
本是一时兴起,小厮久久未归,齐衡觉得奇怪,正要派人去寻,却未想因买这桂花糕一耽误,让歹人有机可乘。否则他倒也不至于被两个彪形大汉直接连人带车一道劫走,一路到了这匈奴使者的地盘上。
齐衡望了望外面的天色,日头渐暗,门口倒映着两个看守高大的影子,看上去就不是好对付的。小公爷估摸了下动武的胜算,他学武是为强身健体,况且以一敌二……
他随即摇了摇头,淡了那心思,默默叹了口气。
刚过去的那一个时辰,他已把自己被带来这里的各种情形都设想了一遍,却还是猜不到对方到底要做什么。
看守大概是怕他渴了、饿了,倒是不时送来过点心,给添了茶水。
齐衡借机开口询问两句,但那人怕是听不懂汉语,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,却还算恭敬,行了个古怪的礼,便直挺挺地走了。
倒弄得齐衡非常不自在。
影影倬倬的烛光如同他忽上忽下的心摇摆不停,齐衡拿起茶碗,抿了一口泡得过浓的茶水,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。
怕是下毒都没这么苦。
想着茶水都喝了,肚中空空,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。他一直不归家,自然有人会来巡他,也不着急。
小公爷拿起一块还算合眼缘的点心,咬了一口。唇齿间奶香四溢,那点心内陷绵软酸甜,倒是京中未见过的样式,配着那发苦的茶,尝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。
齐衡咽下点心,又拿起下一块,思绪又绕回了最初。
——是谁把他弄来这儿?
细细回想,他与匈奴使者素来无甚来往。只是在当今圣上召见使臣的几次宴会上,匆匆见过匈奴大单于的长子伯力。
第一次遇见便影响深刻。
齐衡记得那是在几月前匈奴使者初来朝中觐见的酒宴上。
近几年边境并不太平,一直是老皇帝的一块心病。若是十年前他还在位时,一定会毫不犹豫出兵将匈奴人击退。然经历了丧子之痛,朝中为立储之事争执不休,便也不可能在此时开战。
而这时,匈奴有意示好,主动议和、建立邦交,还颇有诚意地派大王子伯力亲自前来觐见。
那日老皇帝见到匈奴人送来的众多礼物,一时高兴,难免多喝了几杯。
老皇帝醉上了头,便打趣座下的大王子伯力,言道“听闻匈奴人善骑射,汴京倒也有与箭相关的游戏,却是别的玩法,名叫投壶。”
话一起头,便有大臣开始吹捧大王子的骑射本领,又有人接话说投壶如何如何有趣。而那大王子初来匝道,并不懂那些大臣们的弯弯绕绕,不知不觉就被绕进去了。大臣们还一个劲的怂恿,大王子心高气傲,火气一上来,便拍下酒杯,朗声说要比试比试。
老皇帝拍手叫好,大王子从案台前站起,一双鹰目扫视四周。那些文臣哪有胆子与他对上视线,这会儿倒深怕被点到姓名与他比试了,一个个把头低得都快贴上了台面。
齐衡坐在他父亲侧首,倒没被吓到,刚才他离匈奴使者的位置距离有些远,倒没看清大王子的模样。这会儿大王子站在殿中,他也没见过异邦人,出于好奇多看了两眼,心里也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比试。
齐衡平日也会玩这些世家子弟爱玩的游戏,但不沉溺,一切点到为止。
在座不少皇亲贵族,会玩投壶的不在少数,却不知这大王子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懂得投壶的要领了。
齐衡刚喝了酒,白皙的皮肤透了点淡淡的红,今日他穿了一件月牙色的交领长衣,银色丝线绣出淡雅花卉点缀领口,衬得少年俊朗的面容如美玉般熠熠生辉。
少年眉清目秀,笑容温润,伯力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这如明珠般的翩翩公子。
虽然隔了几人的距离,但那少年目若朗星,伯力未及思考,便抬手指向了齐衡的方向。
“你来与我比试。”
闻言,齐衡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僵了下。
伯力一开口,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齐衡身上。
齐衡倒不是惧怕,只是不知对方是否看他面善好欺,才选了他。
来者是客,既然大王子亲点了小公爷,老皇帝对齐衡印象也好,自然应允,笑呵呵地开口让齐衡好好表现表现。
即被点名,齐衡倒不好推脱,他礼数周全地站起身,向老皇帝拱手行了礼,这才走上前去,站在匈奴王子身旁。
伯力见他年纪小小却不卑不亢,处事稳重,以他这气质样貌,将来必是人中龙凤,故而对这少年印象好了几分,略微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。
宫人早早备好了投壶与箭矢,司射站在中央,因伯力不知规则,先朗声宣读了大致规则。
平日里投壶比试大多在一炷香内看谁投中的多,也是消磨时间。
今日宴上,不好耽误太久,便定下两人将手中八只矢投完,一局分输赢。
“大王子是客,我为主,那便由在下先掷了?”
齐衡手执羽箭向伯力行礼,伯力审视着他,他刚才一时喝酒上头,冲动上场,对这投壶才略知一二,若是让齐衡先,倒无不可,便点了点头,算是应允。
齐衡右手执箭矢,目光盯着远处瞄准,他并未急着投掷,像是演示给伯力看似得,放慢了自己的动作,停顿了一会儿才把手里的箭矢掷出。
那箭矢如同有神风助力,稳稳地落入狭小的壶心中央。
“中——!”
齐衡看向身旁的伯力,并未因为投中而自夸,他谦和一笑,做出“请”的手势。
伯力抽出自己的箭矢,见了齐衡投中后,他冷哼一声,心道汉人的游戏,不过如此。
他有模有样地学着齐衡刚才的架势,学了个十成十,然而投掷时力道却失了分寸,用了猛力,箭矢如脱缰的野马直往前冲,一下扎到某位大人的案台前,嗡嗡作响,倒是让一群文官们惊呼不已。
“……”
伯力脸上有些挂不住,站在他身旁的齐衡见那箭矢飞得如此远,也有点惊到。
“大王子、大王子第一次玩投壶,又吃了酒,力道控制不好,也是正常。”
齐衡见伯力脸色不好,忽黑忽红的,想了想,还是出言劝慰了一句。
少年声音清朗,如刚落下的初雪,令伯力心头的火气慢慢平复下来。
伯力知道他是好言善意,给他递台阶,那就顺应着接了。
“嗯,再来。”
老皇帝离得远,见大王子气力颇大,闹出了笑话,倒是看得高兴,连连拍手叫好。
宫人收走那箭矢,殿内再次安静下来,齐衡开始投第二支箭。
然而伯力还是把投壶想得太简单。
直至投到第四支箭,有了前三箭的摸索,伯力终于摸准了手感,投中了。
他忍不住朝还是对手的齐衡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。
伯力自己都没发现,这场宴会从开场他便没有笑过,多是敷衍冷笑,要不然便是沉着脸。
这被他小瞧的游戏,此时他才体会到一点乐趣。
其实到这时候,伯力已心知自己赢不了了。
身旁的少年看似弱不禁风,实则文武双全,而且难能可贵的是,他不骄不躁,有着非这个年纪的稳重。
然而后两支箭,齐衡却连连投失。
伯力又投入一支,他竟后来居上,两人已打平。
齐衡拿起最后一支箭矢,伯力拧起了眉头,他并不是傻子,一眼就看出了齐衡的小心思,语气里带着点不满和生硬:“你在让我?”
齐衡执箭的手一顿,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温和笑容,他略微侧首,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问道,“大王子何出此言?”
“刚才那两箭,你故意没投进。”
齐衡目光闪烁,修长的手指划过箭矢上的刻痕,他看了伯力一眼,并未答话,随即转回视线,一鼓作气地将手中箭矢掷出,叮当一声,直入壶心。
“这样大王子还觉得在下是在让吗?”
此时伯力才看到少年身上露出争强好胜的锋芒,让齐衡变得更加耀眼。
“好,很好。既不能赢你,我却也不会输你。”
伯力被这少年激起了胜负心,他本就没想要输。
最后一箭,二人皆中,倒是打成了平局。
老皇帝看得起劲,非要他们分出个高下,决定加一箭。
“为表公平,你二人同时掷箭,谁中了,朕有赏。”
老皇帝举着酒杯哈哈一笑,宫人便速速将箭矢递了上来。
齐衡偷瞄了伯力一眼,刚才他的确有心想让,毕竟伯力是客人,而且他看得出来大王子心气甚高,若是自己让他颜面尽失,被记仇事小,伤了邦交政事是大。所以才偷偷让了几箭。
但小公爷平日里正直惯了,做得一板一眼的,倒被伯力给瞧了出来,反倒弄得他自视甚高似的,只能拿出了十二分精神应对。
本以为平局是最好的结果,未想老皇帝偏要他们决个胜负。
现在再让,未免显得太过矫情了。
齐衡最后还是赢了伯力,大王子倒也服气,而老皇帝和一帮大臣自然高兴不已。
“你赢了我,你想要什么?”
大王子脾气直爽,他技不如人,自然不会给自己编排理由,输了就是输了,齐衡理应拿走他的彩头。
齐衡原本以为行个礼,自己就能回座位上去了,倒没想到被伯力给喊住了。
“封赏自有皇上——”
“我在问你,你赢了我,想要什么奖励?”
齐衡推诿的话还未说完,伯力粗着嗓子又问了一遍。
如此强硬的态度,倒让齐衡不好再推拒了。
齐衡下意识望向天颜,老皇帝摆摆手,匈奴大王子要给齐衡礼物,他的封赏也不会少了齐衡的,由着他们去了。
伯力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齐衡,齐衡心里直叫苦,他被锦衣玉食伺候着长大,各种王公贵族送的礼大多还在库房里堆着呢,倒真没想到特别想要的东西。
“我、我见着使者们带来的礼物很新奇,便从中挑一件给我当做留念吧?”
齐衡想了想,还是折中了下,这礼物本就是送给皇上的,取一件给自己,全当封赏,不为过吧?
“那些是给你们皇帝的礼物。”
然而有人不解风情,硬邦邦地说道。
齐衡尴尬一笑,伯力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,意思就是不行,他得说要别的。
齐衡垂下眼眸,思量了下,咬咬牙,抬手指了指伯力腰侧别着的一串饰品。
“大王子佩戴的饰品好生别致,不知可否作为礼物,送给我?”
小公爷心思其实很单纯,他想着伯力是匈奴的大王子,和他一样,平日里,穿不同衣服会佩戴不同的饰品。这饰品虽然可能挺贵重,但毕竟只是一件饰物,想来对方也不会小气不肯给他,便挑了个不起眼的。
未想他话音刚落,伯力就拧起了如刀锋般的眉,那边匈奴使者们也开始嘀嘀咕咕。
齐衡一脸无辜,他看向伯力,纯粹的眼眸和精致的容貌,让人不忍回绝他的任何要求。
“可以。”
“王子——”
伯力一抬手,那原本要说话的使者瞬间闭上了嘴,倒让齐衡感到奇怪。
他是要了什么过于贵重的东西了吗?
“要不然,我——”
齐衡正想说自己要别的好了,伯力却已解下腰间的饰物,慎重地递到齐衡面前。
“这是我成年时,第一次独自猎杀灰狼得到的狼牙。在我们匈奴,被当作护身符,你且好好收着,定能护你平安一生。”
伯力的汉语还带着一点塞外的味道,听他语气凝重,齐衡这才知晓这物件是多么贵重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狼牙饰品,背后居然有如此意义。这对伯力一定很重要,否则那些匈奴使者就不会一个个用浓眉大眼,凶巴巴地瞪着他了。
但现在伯力都递到他眼前,再不接就显得有些矫情了。
在众人面前,齐衡不得不硬着头皮收下这狼牙挂坠,小心地收入怀中。
“那就谢谢大王子了。”
齐衡行了礼谢过,不知道为什么,见他收好礼物,伯力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些?
两人各回自己座位,之后的酒宴,齐衡总觉得匈奴人轮流用目光打量审视自己。
他知晓自己生了一副好皮相,外人总喜欢盯着看,他也习惯了。
他父亲对他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,对他嘉奖了几句。
齐衡席间不经意将目光落在坐在前排的伯力身上,想到怀里的狼牙挂坠,心里盘算着找机会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还给大王子才是。
而就在前不久,齐衡终于找到了送还礼物的由头。
听闻是大王子的生辰,齐衡便让人备了礼,悄悄把狼牙挂坠放在最贵重的礼物之中,一起给伯力送了去。
为了不弄丢,齐衡还特意让自己身边的小厮不为亲自去送的,定要交到伯力手中。不为回来复命时也没说别的,只说伯力收下了,还给了他不少赏钱,客气地让人送他出门。
齐衡见礼物还回去了,一桩心事也放下了。
他本就无意拿别人贵重的东西,那狼牙挂坠对他来说可有可无,对伯力却很是重要,那还是回到主人手里才好。
小公爷咬着奶酥,将前后事情想了一番,并无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。
盘子里的点心已吃完,他估摸了下时辰,平时这会儿他都要在家用晚膳了。
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,到底是想做什么?
正这么想着,门口传来了动静。
小公爷连忙擦去嘴角的碎渣,理了理衣袖,正襟危坐地在椅子上坐好。
他听到有人在说话,不过说的是匈奴语,他听不懂,并不知晓是什么意思,但好像有人在呵斥什么。
随后有脚步声传来,齐衡挺直了腰杆,就见伯力还穿着外出的披风,好似刚刚匆匆归来,冷着一张脸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齐衡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事,却不自知。
他正思量该如何开口,就听伯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,低沉的嗓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不平静,“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?”
听到这话,枯坐两个多时辰,被弄得一头雾水的小公爷不干了。
“你让人把我绑来,把我关在这里,到底是为什么?”
齐衡见伯力转身要走,连忙站起,急急问道。
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,总要弄清楚缘由吧?
“他们绑你了?”
这话问得小公爷一噎,他小声嘟囔了一句,“倒是没有……但是——”
“我知道了,今日事是我属下鲁莽了。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以后?”
齐衡愣了下,不由担心起来,这以后难不成还要换一个法子把自己绑来?
伯力见齐衡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,皱了眉头。
他是误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什么吗?
TBC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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